在互联网监管研究中,最常使用(但确实如此)的法律比较之一是对比欧洲和美国在网络空间中对言论自由的态度。美国主张几乎不受限制的言论自由,而欧洲则对其他权利(尤其是隐私权)设置了很大的限制和平衡。这种冲突经常出现在似乎侵蚀言论自由的欧洲立法和判例法中,例如禁止纳粹纪念品、限制仇恨言论、被遗忘权以及要求中介机构删除网上仇恨内容。
现在,在一系列事件促使对神圣不可侵犯的第一修正案进行修订之后,美国的公民自由社区正在对言论自由的界限进行严肃的反思。尽管这场辩论在过去几周内爆发,但实际上这场辩论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我认为,当前关于网络言论自由的辩论是在玩家门事件之后获得的,当时几位著名的网络女权主义者开始受到严重的网络辱骂和威胁。很快,很明显,许多辱骂都得到了网络平台的放行,玩家门事件的支持者们冒着言论自由的幌子(见此处和此处)。玩家门事件中某些派别所信奉的流行观点是,他们是抵御所谓的社会正义战士、女权主义者和“PC 大队”的第一道防线。林迪·韦斯特在《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中解释了这种情况:
“[…] 反言论自由的指控已日益泛滥,广泛适用于文化批评,尤其是女权主义言论,他们过去常常独自在网络上分散、孤立的社区中发泄不满——男性权利论坛、视频游戏博客。渐渐地,这些社区已经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愤慨、厌恶女性的漩涡,并因共同的利益而团结在一起:假装关心言论自由,这样他们就可以感到自以为是,同时骚扰那些因发表意见而处于边缘地位的人。”
许多作家都强烈反对这种对问题的夸大其词,并试图捍卫对言论自由的更细致入微的审视,特别是在网络暴力方面。Bishakha Datta 将网络言论自由定义为权力不平等的冲突,并得出结论:“任何人都不应该有权以言论自由的名义虐待他人。” Soraya Chemaly 写道:“当机构容忍持续的网络欺凌、虐待和骚扰时,他们就成了同谋。”同样,Sarah Jeong 在她的《互联网垃圾》一书中表示,网络暴力有多种因素,它不仅仅是一场关于言论自由的辩论。
言论自由冲突的最新一轮升级始于谷歌工程师詹姆斯·达莫尔发布的一份内部文件。该文件读起来就像是一份反多元化宣言,声称女性与男性存在差异,这使得她们在科技工作场所的效率较低。达莫尔随后被谷歌解雇,此举立即引发了言论自由支持者的强烈反对。随后,美国民众意识到,美国有数量可观的新纳粹分子和白人至上主义者。我有一个理论,夏洛茨维尔事 马耳他手机数据 件震惊了许多左翼领域,因为游行的人看起来很正常,就是街上普通的白人。显然,新纳粹分子一直在网上聚集和组织,没有遭到任何反对,现在他们游行并发动恐怖袭击,夺走了反抗议者希瑟·海耶的生命。一些想法突然闪过,人们恍然大悟,终于,科技公司采取行动,删除了白人至上主义网站 Daily Stormer,Facebook 和 Reddit 删除了几个仇恨团体页面,Apple Pay 取消了几个仇恨网站的支付功能,甚至Spotify 也禁止了白人至上主义曲目。
所有这些行动都引发了 EFF 和 ACLU 等原本支持言论自由的公民自由团体之间的争论。EFF 强烈支持网络言论自由,强烈谴责科技公司删除仇恨网站的行为。他们的论点很熟悉,“如果你容忍这种行为,那么你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他们还正确地指出,公司不应该成为可以在网上发布内容的仲裁者。三个加州 ACLU 分支机构声称白人至上主义暴力不是言论自由,并得出结论“第一修正案永远不应被用作为暴力辩护的盾牌或利剑”,从而引发了争议。ACLU 的主要分支机构继续支持言论自由。
从互联网监管的角度来看,这是非常有趣的一周。作为一个支持欧洲言论自由方法的人,美国现在发生的事情可以解释为突然意识到也许欧洲标准值得重新审视。在这个话题上,我经常与大洋彼岸的朋友和同事意见不一。我非常尊重和钦佩的许多人往往属于言论自由极端主义者,而我支持数据保护、被遗忘权、仇恨言论删除,甚至将某些网络行为定为犯罪。然而,我确实同意平台和中介机构不应该有权力单方面决定何时删除某些内容,这就是某种监管发挥作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