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政委和普丁政府的另一個共同點是對恐懼。其真正的解釋在於俄羅斯帝國從未控制過所有烏克蘭民族語言地區。 19世紀,烏克蘭的最西部屬於奧地利帝國,烏克蘭人在那裡獲得了政治參與和社區組織的經驗。沙皇政府想要摧毀奧地利加利西亞省的「烏克蘭民族主義」堡壘,這是引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國際緊張局勢之一。自那時起,「烏克蘭民族主義」的幽靈就一直縈繞在俄羅斯的政治想像中,因為它威脅到了帝國意識形態的主要原則,即烏克蘭人本質上是「未受教育的俄羅斯人」。
基輔主幹道上堆滿了輪胎,準備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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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解體後的二十三年裡,俄羅斯和烏克蘭的政治菁英學會了利用兩國模糊的認同感。普丁政 中國新聞 府發現帝國沙文主義對大城市以外的保守派選民具有吸引力。在烏克蘭,總統維克多·亞努科維奇和他的地區黨在他們的選舉堡壘頓巴斯(該地區由政府補貼支撐著蘇聯風格的煙囪工廠)中培育了對蘇聯過去的懷念和對俄羅斯文化的認同。身份定時炸彈終有一天會爆炸,而在過去十年中它已經爆炸了兩次。
2004 年的橙色革命始於一場針對總理亞努科維奇贏得的選舉舞弊的大規模抗議,後來逐漸發展成為一場反對腐敗和政治操縱的民眾運動。不幸的是,革命的勝利者未能建立起新的製度,反而陷入了政治內鬥。亞努科維奇最終於2010年當選總統,並建立了更腐敗的政權。到 2013 年底,烏克蘭人對其政府感到十分不滿,政府在最後一刻退出與歐盟的聯繫國協定引發了另一場民眾革命。
歐洲廣場上的抗議者並不是為了歐洲而戰,也不是為了反對俄羅斯本身,而是反對獨裁和腐敗。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普丁政權將他們的運動視為對俄羅斯利益的威脅。俄羅斯國家控制的媒體利用烏克蘭激進民族主義者在路障上的存在,將整個人民革命描繪成「法西斯革命」。如果俄羅斯沒有吞併克里米亞,並且不加掩飾地支持頓巴斯地區的分離主義分子,那裡的局勢就不會陷入內戰的邊緣。
因此,從許多方面來看,烏克蘭危機的長期解決將需要俄羅斯人和烏克蘭人正視歷史——最終讓帝國主義歷史終結。
謝爾希·葉克爾奇克是維多利亞大學(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省維多利亞市)斯拉夫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