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明,就新增就业而言,它们都集中在特定领域,即毕业生人数较多的领域,受过高等教育和人脉广泛的人受益匪浅,而对低技能人才帮助甚微。
“大象图”从全球层面展示了这一现象:尽管中国和印度的穷人和中产阶级取得了非凡的繁荣,全球富人变得更富,但发达国家相对贫困人口的收入却停滞不前甚至下降。虽然细节可能存在争议,但总体情况显然是准确的。
大象图
在富裕国家,GDP 和生产率增长不再与就业增长相关(如下图所示的“蛇嘴”),现在出现了加速失业增长的前景。例如在美国,许多州最常见的工作是卡车司机,而这个职匹兹堡街头出现的大型无人驾驶汽车的威胁。
美国生产率和就业图表
在许多国家,自动化威胁着很多工作岗位。经合 iOS 数据 组织对一些较大的失业预测持怀疑态度,该组织称,许多看似富裕的国家,只有一小部分劳动力从事那些最不可能被机器取代的高效工作。
具有高绩效工作实践的工作份额
从这个角度来看,尽管资本持有者将会获得丰厚回报,因为他们已经从金融危机后巨额的信贷注入中获得了巨大的利益,但大多数民众的收入往往仍低于2007年,工作也不太稳定,因此对他们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可期待的。
这些转变的影响不仅仅是经济上的。在许多国家,不稳定会导致精神和身体健康问题。在美国,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安格斯·迪顿 (Angus Deaton) 指出,中年白人男性的死亡率尤其高,而“绝望的死亡”——自杀、阿片类药物和肝病——与唐纳德·特朗普的选票有很强的相关性。
死亡率随时间变化的图表
来源: pnas.org
就业高峰可能已经到来,对某些群体来说肯定如此(比如中年男性)。全球贸易也呈现出类似的模式:人们曾认为贸易必然会增长,但最近的数据表明,我们可能也已经过了贸易高峰期。
世界贸易随时间变化的图表
与这一论点相反,英国脱欧和特朗普上台之前,人们就已明显感受到转折点的存在。2016 年 5 月,通用电气的杰夫·伊梅尔特(Jeff Immelt)——世界上最有思想的首席执行官之一——表示:
“我所知道的全球化基于贸易和全球一体化,但这种全球化正在发生变化,因此现在是时候做出大胆的转变了。面对全球保护主义环境……我们将进行本地化……我们正在经历全球化的转型变革,这将需要全新的思维。”
技术是另一个战场,表面上看似冷酷无情的趋势可能会出现逆转。原本旨在赋予我们力量的技术现在很容易被视为自由和机遇的敌人。
互联网本应是为所有人服务的,但却被少数几家巨头公司所控制,它们在未经我们知情同意的情况下出售我们的数据。广告牌不仅会根据你的年龄、性别和种族来判断你,还会根据你的关注程度来判断你,这是资本主义与《1984》融合的良好象征,在《1984》中,公众只是被动的、无权无势的消费者。
至少,很明显该论文的核心经济和技术承诺并没有为广大少数族裔实现。
但问题不仅仅是经济问题。两代人以来,民主似乎是发达社会唯一可行的治理模式,其竞争对手(法西斯主义、共产主义、独裁统治)已被彻底击败。现在这种信心已经动摇。
在旧民主国家,民主形式自 19 世纪以来几乎没有发生过变化,大量少数群体不仅对政治家和政治机构失去了信心,甚至对民主本身也失去了信心。年轻人群尤其如此。
随时间变化的响应图
对于悲观主义者来说,还有很多其他理由值得担忧。以前人们可以指出科学、事实和证据的传播势不可挡。但社交媒体的兴起不仅为谎言提供了回音室,也为真相提供了回音室,而受欢迎的政客们以蔑视一致性和准确性而自豪。
世界变得越来越健康,这一点似乎也很明显。但现在我们看到流行病和大流行病的风险越来越大,抗生素耐药性不断上升的威胁到本世纪中叶可能威胁数千万人的生命(这是 Nesta经度奖的主题),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世界联系更加紧密、旅行更加频繁的结果。
在世界大部分地区认为战争已成为过去的一段时间之后,全副武装、技术先进的国家之间的对抗再次成为一个严重的前景,俄罗斯是欧洲周边的好战侵略者,而中国正在展示其武力。
所有这些转变影响了世界大部分地区。但最令人不安的可能是欧洲,它曾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现在,欧洲正变得边缘化,本世纪全球人口比例迅速减少,经济、政治以及文化的权力中心逐渐转移到非洲和亚洲。
1950-2100 年各大洲人口分布
来源: geohive.com
所有这些趋势的最终结果是焦虑和无力。人们被承诺,经济、社会和技术的变革潮流将使他们感到强大。相反,他们看到政治和企业领导人做出的决定离他们越来越远。他们觉得自己是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
相信强者
解决问题的办法之一是把希望寄托在那些能保证解决问题的强大领导人身上。我们的无能为力通过信仰得到间接解决,就像人类历史上经常发生的那样。因此,我们看到民粹主义威权民族主义的浪潮在几乎世界每个地区兴起,在美国(特朗普)、俄罗斯(普京)和欧洲部分地区(玛丽娜·勒庞到德国替代党),在习近平领导下的中国、莫迪领导下的印度和安倍领导下的日本也同样如此。
其他国家尚未效仿,但民意调查显示,大多数人认为他们的国家正朝着“错误的方向”前进,不难看出这个名单可能会迅速扩大。
各国“正确或错误”方向民意调查
这些独裁领导人不太害怕政府的行动。但恢复等级制度和顺从不太可能是适当的回应。最近民粹主义领导人的经历令人失望。
那么我们该如何应对呢?对于当前形势,什么才是更具建设性的应对措施呢?
简单地更加坚定地坚持旧论点是行不通的,尽管这对许多媒体、思想领袖和政客来说是一种令人欣慰的回应。相反,我们需要设计一个新的综合体,以真正的黑格尔方式,根据反题重新调整正题。
它既需要避免怀旧情绪,也需要避免盲目崇拜全球化和技术进步,将其视为目的本身,而不是手段。它还需要认真对待被忽视和被排斥的人们的抱怨,数亿人觉得自己被抛在了慢车道上,而世界其他国家却飞速驶向不适合他们的未来。
废除僵尸正统观念
首先,应该毫不留情地抛弃僵尸式的正统观念。现代世界的一个怪现象是,行不通的政策方法往往因为惰性而得以生存。
2016 年 9 月,新任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保罗·罗默坦率地谈论了自己职业的局限性:
“30多年来,宏观经济学一直在倒退……对备受尊敬的领导人的尊重演变成了对权威的服从,取代了客观事实作为科学真理的最终决定因素的地位。”
类似的评论也可以在其他很多领域得到证实,或者甚至可以在那些很容易陷入自己僵尸正统观念的政党身上得到证实,这些观念比它们应有的存活时间长了几十年。
证据的传播值得欢迎。但它仍然很少触及政治和政策的很多领域,因此过时的观念在不再起作用之后仍然占据主导地位。
功率测试和电位测试
扫清了障碍之后,接下来我们需要新的想法,这些新想法要植根于对那些感到无能为力的人们的同情,并帮助设计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充分利用该论文的优点,不要忽视其非凡的成功,而要对其失败做出有力的回应。
其核心在于对权力采取新的态度。如果强烈对立的主要根源是无权感,那么就必须从这里开始寻找替代方案——不仅要将权力移交给人民,还要确保人民也能感受到这种权力。
简而言之,我们需要对公共政策的每个领域进行权力测试:政策是否充分分享了权力?政策的设计方式是否有助于人们感受到对自己生活的掌控?
经济政策也需要进行相关测试。不同的经济政策如何充分利用社会现有资源——尤其是可能有助于创造价值的人力资源?
接下来,我将从十几个政策领域简要列出一些答案,涵盖教育、医疗、民主和政府运作方式。
培养创造者和塑造者的教育
针对劳动力当前和未来技能需求的每项调查都证实,教育不应仅限于知识的传递,尽管这很重要。它还需要培养解决问题、团队合作、创造和发明的能力。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一种教育模式,让年轻人体验主动性,创造周围的世界,而不仅仅是观察它。通过权力测试的教育也将更好地与经济和社会流动性的需求保持一致。
这就是 Nesta 如此重视学习编码的原因之一——不仅仅是因为直接价值,还因为学习如何成为制造者而不仅仅是消费者的间接价值。基于项目的学习、融入学校教育的创业精神——美国的 High Tech High、巴西的 Lumiar 或英国的 Studio Schools 所推广的那种模式——是对无力感的回应。它们也符合我们所知的劳动力市场未来的需求——更强的团队合作能力、解决问题能力和创造能力(这是Nesta/ Pearson 一个主要项目的主题,该项目研究美国和英国未来的技能需求)。
这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但许多国家的教育政策却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